普洱:遇见江南

       古时的马帮让普洱住进了边疆民族的汤罐里,这一呆就是数十个世纪。等到他再次走出大山,这世间已然换了风貌。马帮将无数的血汗和岁月勒紧了大叶中,自然风化成人味,嫩绿练就成粗旷。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突然间,西南方向的风夹带着历往喜好他的信徒们吹到了中原,吹进了江南。这是边销转内销的过程,也是普洱真正飒爽开来的姿态。纵然,有人不解,有人不屑,有人不喜,有的人沿途观望,有的人起哄热闹,但终归有那么一群现代马帮人,他们是普洱的散播者,是普洱粉丝们,是普洱的承载者。

       江南常飘的细雨和着常吹的微风,拂过了枕水人家,吹起了落笔纸张,也揉进了龙井和碧螺春的香气。遇见普洱后,江南的茶味不止于清新,香气不止于单一,色泽不止于嫩绿。遇见江南后,普洱的姿态更是轻柔,绽放更是细腻,品味更是丰富。如焦家良先生在其《普洱茶道》中所述:“普洱茶当然也是一部躺在云南的’历史’,稍有不同的是,它没有呼呼大睡,顶多只能算是在阳光的抚爱下,在清风的呼吸里,在群山的躺椅上假寐。假寐而又无欲,容易形成历史的遗忘,遗忘成史,令人唏嘘,也叫人赞叹普洱茶的定力。”普洱端坐于西南,以假寐的姿态先是抚爱边陲,醒后即迈步中原和江南。这其中的交融和变更,是在各处的山水人家中窥见的,是在龙井瓯中和普洱壶里闻见的,是在老粉和新贵身上感受到的。

       原本叶大而粗犷,丰富而猛烈,不拘于小芽,不束于大山的普洱,却在进入万千世界时,变得柔情又细腻,潜心又繁复。此乃一种变幻,亦是一种升华,可见渊源,可见未来。虽不说道法之言,必有此悟:物以交替为尚,心以恒定为贵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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