勐库大雪山寻茶记(一):浮云环绕大雪山

煮茶听雪


本不打算在年终来个总结性感悟,罗列大堆斟酌过的文字,既祭奠逝去的乙未羊年,又畅想将抵的丙申猴年。因为望去和听来,都挺庸俗。其实,经历是最美好的记忆,最珍贵的拥有,再多的补充发言都会破坏停留在心中的画面。


近些日子,常与好友喝茶谈天,有关于生意方向的,亦有关于生活趣味的,把话题和构思放入落雪纷飞的杭州,倒也合适。直至今日傍晚,天还未暗沉下来,只是稀稀疏疏地飘下几滴雨丝,瞧见一群孩童在四号楼周围追逐着,好生热闹,这才发觉场景竟是如此相似,唯独时间摞了厚厚一叠。回到炉边,决心抛去之前的成见,写一写这一年光阴里的故事,即使望去庸俗,又有何妨。再者,在这世间,谁又能脱了俗气的外套呢?


一、浮云环绕大雪山


时有茶友问道,可有去过云南。我答,去过。那便是在去年新茶尾声,由昆明转机飞往临沧,成了我第一次踏上云滇之地。晚于兵兵数月,他当时直接去了西双版纳,临沧就由我接棒而行。


因是新茶尾声,毛茶均已入库,正在逐个批次压制成饼中。这段时间,也算得上是闲时,老爸可有大把时间去找寻新茶园,留待明年采摘。新茶园的要求无二,高海拔,原生态,群体种,这三条也是老爸坚守多年的标准。适用这一标准的茶园大都地处偏僻,交通闭塞,往往在原始的泥土路上开车数小时,然后辗转其他工具数小时,最终还要步行数小时方能到达。话又说回来,这般过来后看到的茶园,谁又会不爱呢?


在临沧的头几晚,是住在勐库镇上的。头几天,在茶厂里观看并学习如何手工压饼,从称重、蒸熏,到定型、压制,再到晾干、打包,每一环节都很有讲究,皆需熟练的师傅把握时间和火候,最终到手的茶饼才能呈现毛茶以来最为完美的状态。当时,选了一款独特的单株料,自己用石磨压制了一批七子饼,取名“若知”,内扉还是我亲自手写压入进饼的。起初,最难以下手的是蒸熏湿软后倒入布袋的毛茶如何用手捏成饼型,得四周均匀,且是在高温下操作。后来,定型的茶饼用石磨稳压数十分钟也伤透脑筋。开始时看到本地小哥十分娴熟的操作,以为这无非是拎起石磨放到茶饼上即可。最早压的两三个饼,十分不匀称,往往左半圈厚,右半圈薄,始终感觉圆圆的石磨总是容易倾向一侧,方觉不经意的步骤都需要长久的经验积累,手艺不简单呵。


打包装箱好的生普饼除了搬至仓库储存,还要向各门店发售新货,那些天,常常和厂里的人一起码货上货,最多的一天上满了两辆德邦物流的厢式货车。从勐库往深了走,该是冰岛和大雪山了。一连数日阴雨,一侧高耸崖壁的落石封了前往冰岛的石子路,我们一行索性就半道九十度转弯,奔向大户赛和大雪山。驶向大户赛之前,绕行了下三家村。三家村,听村里的茶农说,最早因只有三户人家聚集而得此名,站在斜坡地处的村口望去,屋子不止三家,却也不多,再向远了看,可隐约瞧见躲在云雾之中的大雪山。三家村,正处在大雪山半腰,晴天便沐浴在毫无遮挡的阳光里,阴天便笼罩在四处弥漫的云雾中。在村中喝茶时,一场阵雨降临,眼见阳光瞬间被叠云阻断,云雾从山脚迅速侵袭过来,屋檐下伫立片刻,连人带村寨都浸入这湿漉漉的雾气。再饮两杯后,夹带雨水的云飘走,太阳又拥抱住三家村和大雪山。


雨后的绕山泥路,明显坑洼起来,驾车的难度更大了。我们以着与行人相仿的速度,从大户赛外围的石子路开过,继续向着大雪山前行。一来怕是再次下雨,二来也怕太晚无法在天黑前返回镇上,便没在大户赛停留。大雪山森林公安检查点距离大户赛不远,车最终只能停在检查点楼前的平地上,我们只得以脚迈向大雪山深处的原始野生古茶树群落。

 
评论
© qianouxue | Powered by LOFTER